洪錦鉉:文宣方面需要去多想一些
2003年時,經歷過七一遊行之後去選舉,有一班泛民年輕人很迅速地當選。四年後,這班人要不就是主動放棄連任,要不就是輸掉議席,幾乎都是如此。主動不做的,就是因為在議會和在野的期望,出現了落差,導致了原有想在議會做事、實現理念和理想的想法,出現了偏差,所以就失意地、無奈地離開了。繼續參選的,是因為原本市民選他的時候,有一種期望,希望他做一些事,尤其是那一刻的熱情和宣傳,令他憑著一句“踢走保皇黨”的口號,無論誰報名都能贏;但是在社區裡面,實際接觸了市民或市民看他的時候,都出現了另一番的看法。結果,大部分人就輸了。
這是03年的現象。
這次的現象是如何呢?未必像03年一樣,因為大家都得了教訓。所以原有這班人留下的,我相信一部分人會好像我們建制議員一樣,用泛民的講法,就是街坊保長,在裡面磨,做回原有的事。
現在有一班傘兵或年輕人落區的時候,和03年的素質也有些不同。這些人更加有機會在社區紮根下來。
所以未來在應對這些選舉的時候,我們建制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取代他們的席位。關於政治素人參選的形象,這不是香港獨有的。如果他們都能留下,就成為了一種常態,那未來選舉我們就要想,是否有自己的政治素人去做,或者在選舉策略上有否相關的包裝模式去做?這方面下一次選舉工作的層面,我們都應該考慮。
建制的工作,最基本的本還是不能忽視,即所謂揼石仔的模式。如果這種模式都沒有,而是覺得那人家空降一個月、兩個月,就有這麼多票,那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了。
所以我們原有傳統優勢、長處的,還是要保留。問題是,我們要懂得學習一些人家的宣傳模式。因為他們短期落區可以當選,這是宣傳模式令居民和選民認同了,有些是中間選民。老實講,大家都有鐵票,那無論誰落區都能有一定票數。這也不需覺得,為什麼他會這麼多票。所以有些事,我們沒法去改變他,尤其是意識形態方面。關鍵是我們如何觸動中間的選民。所以文宣方面,我們需要去多想一些。
我覺得語言表達是沒得統一的,統一就成了硬邦邦的一條路線,不能滿足大家的需求;尤其是在網上,每人有每人的style就可以了,泛民也是這樣。你看看高登裡面,哪句話不是粗口?但是有些話是輔助詞而已。我們要適應,適應了才能引導,否則引導都做不到,就排斥你。這個需要我們各方面去做。
我們的議員一定要敢發聲,區議員、立法會議員都是,這些就是話語和聲音的來源。我們有些議員不敢出聲,尤其是政治上。我們是影響當區市民的重要因素,能講就能影響人,我們本身在社區裡有權威,如果不發聲就失去了這個空間。建制派現在區議會裡佔有2/3的席位,這是我們的話語空間,要放膽去表達,說出來了就不足為懼。
過去我們派傳單,上面寫著有什麼福利,但什麼是民主和自由我們很少涉及到。我們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才會和選民有思想上交融。其實我們做得很辛苦,別人打個電話來,我們都要立刻動身跟進。記者會在網絡上收集你的信息,然後考慮發還是不發,可我們很多議員都在選舉前屏蔽自己的臉書2個月,記者找不到你的信息。而網友看到我們屏蔽臉書,也會不舒服。
黃冰芬:下次區選要根據市場變化做研究
從區議會的角色和功能來看,每個人都要顧及自己社區的利益,大家要找見得到的議員。泛民這幾年一路都在推公民社會,雖然我們也知道什麼是公民社會,但是泛民很有意識地向市民大力宣傳,什麼叫權力,什麼叫義務,什麼叫責任。雖然我們批評他們:你們只強調權利,不說義務和責任。但是理性的選民聽了這些,也會覺得我們要行使我們的權力,盡我們的責任。
我必須要說,大家的公民意識越來越強烈,這是趨勢。在社區是居民,在香港是市民,是中國人,甚至是國際公民,這個概念是沒有邊界的。作為區議員我們要經營的社區是有邊界的,但是經營的理念是沒有邊界的,克服我們之間的距離,FACEBOOK就是很好的工具。原來我們是不認識的,但大家相互看大家的FACEBOOK頁面,相互學習,這個邊界就靠近了。不單是建制派之間的學習,我也參考對方的頁面。
泛民喜歡講理念,那我們也講理念。過去我們總是喜歡說社區性的事,可是選民也想知道你作為一個人有什麼思想,有什麼感情,他們也想靠近你,和你同喜同悲、同呼同吸。除了告訴他們我們做了些什麼,也要說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未來會怎麼做,這些思想上的碰撞和交流,可以讓選民更加深入我們的內心。我們不該認為這些不應該講,或者講了就是偏離建制派的宗旨,像國民黨的洪秀柱,她講了這麼多,大家會認為她偏離了黨宗旨嗎?
黨通過我們不同的人聚在一起,形成黨文化,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們也可以影響並改進黨文化中不好的一面。有人對我們的黨是失望的,我們自己的同事也有對黨的決定不滿意,但不能因為不滿意而離開,我覺得留下來才可以改變它,這要對自己有信心。
公民社會講究由下而上,傘兵入選就是由下而上從選民的角度來考慮這件事。選民不是選精英,是選和他們平等溝通的人。由下而上就是講一些選民聽得明白的事情,甚至做他們的兒女,做他們的朋友,做小朋友的大哥哥大姐姐,有對等的地位才能和他們在一起。我們從群眾而來,源於群眾,要先於群眾,敢於先發言說一些事,但不能高於群眾、俯視群眾,要平視他們,甚至把自己放得很低,用服務的心態做這件事。那為什麼我們要保留由上而下的思維呢?我們應該由下而上,由我們去影響我們的黨,將來黨也要由現在的年輕人來領導,那為什麼我們不去做將軍?不做將軍又怎麼去做好一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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