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為什麼?
高培勇:它是直接投入運營,對中國的這種經濟社會發展,對廣大百姓的這種福祉改善,都是有直接影響的,所以這種調整是非常重要的,我的意思是講要認識到智庫,它作為一種決策咨詢類的產業,它一定有不同於一般意義的學術機構那樣的一種特殊的規律,只有按照這個規律來建設智庫。用現在的話講叫做適應並引領,這樣一個智庫的發展趨勢,你才可能把這個智庫建設好,我想這是當時提出這個規律時候的一個重要考慮。
中國網:也能聽見出來,在咱們財經院這五年的時間裡面,您是有很多這種轉型的心得,您覺得哪些事情是讓您記憶最深刻的?
高培勇:要我覺得最深刻的,至少有那麼兩三件吧,比如說第一件轉型智庫,轉型智庫不僅僅是一個機構的轉型。對於工作在這個學術機構所有的學者都面臨著轉型,大家都知道學者一般比較清高,他願意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兒,願意做自己擅長做的事兒,甚至為之投入一生的精力都在所不惜,在做智庫學者和一般學術機構的學者之間呢,大家得需要有一個思想的轉彎過去,有人認為就是我終身是做學者的,不要做學術。你讓我圍著這個決策機構轉,做支撐決策的這樣一種研究,就覺得不是我原來追究的那個學術的味道,大家講我要有獨立,我要講究科學,我要講究客觀啊,如此等等。
最初中國社科院黨組決定把財貿所改建為智庫的時候呢,我們在財經院的範圍之內是有一場大討論的,儘管這個事兒已經定了,但是必須要讓大家轉彎,轉彎就得有轉彎的說法,不能簡單的說上級讓我們做智庫,大家低頭研究就要隨著智庫的運行規律來轉了,而不再是過去的那種一般的學術機構了。更簡單的說法是不行的,學者較真你得講道理,那麼我們在大討論的基礎上,引導大家注意這樣一件事兒,就是做學術研究它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做學術研究在學術道路上的發展,它的最高階段是什麼?我們就研究說大家討論吧,討論的結果就是逐漸逐漸大家能明確到一件事情上來。我們發現做學者,隨著這個學術研究時間的推移,他的學術這種研究的積累會不知不覺的走到一種境界。
這種境界說的不一定準確我們叫指點江山,是這樣的吧,像一些大學者他在講的時候,一般你跟他談話,在任何場合哪怕是在會議上做個發言,跟大家做個交流,他往往自覺不自覺的會走出他的那個象牙塔,走出他那種相對複雜的學術研究,而走向指點江山的這個層面上來。指點江山是什麼呢?實際上就是對人類社會的發展,對一個經濟體,它的經濟前行,在事關國家、事關百姓這種命運和福祉問題上,發表自己的見解,他發表自己見解的目的是什麼呢?是影響人類社會的發展進程。我們說做學問啊做到深處,實際上就是做決策的這種分析,這樣的研究下來呢,就會看到了學術研究的最高境界,其實就是做智庫研究。
因為做任何事情,其實都是供需兩個方面交互作用的結果,整個社會大分工當中,讓你做學術的,學術不是讓你孤芳自賞的,學術不是說我批了一些資源,讓你在那自得其樂的,這不是做學術最終的目的。學術的目的最終是應用,只是說有的離這個應用近一點,有的離應用的這個境界遠一點,比較基礎的研究,更多的是生產理論的,但是這個理論是幹什麼的?是指導實踐的,它不是直接應用實踐的,中間有一個過渡階段。應用性研究直接服務於實踐,它直接就可以在理論基礎上去直接投入應用,這不管是哪樣一種研究,哪樣一種學術,最終是瞄准應用,沒有用的學問是不存在的。或者說它是不被這個社會所接納的,也不應當為之投入資源,大家就逐漸逐漸理解這樣一個意思,實際上我講它的學術研究最高境界是做智庫研究,實際上是代表著學術事業的成功,這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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