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運河開建到19世紀70年代中期的10餘年裡,埃及的外債增加23倍,而國家收入僅增加5倍,債務償還占國家總收入的三分之二。1876年,埃及再也無力償還像滾雪球般不斷叠加的債務,宣布破產。英國人趁機以低價收購了埃及擁有的蘇伊士運河40%多的股份。
借助金融手段,“文明人”輕而易舉地將“野蠻人”在自己的土地上以十年血汗、十多萬白骨建成的運河收入囊中。“那是埃及歷史上不堪回首的一頁。”卡杜爾面露悲戚。
但殖民者的胃口並未滿足。1882年,為徹底控制蘇伊士運河,英國人出兵占領埃及全境。
法國學者雅克·貝爾克如此評價埃及的這段歷史:“埃及不過是充當公債的抵押品,底層是埃及古老而貧困的人民……最上層是由英法兩國金融界和外交領事分掌的中央銀行權利和運河管理機構,系統地將這個國家的財富、出產與盈餘通過頻繁的轉賬、債券和蘇伊士運河源源不斷地轉移到倫敦、巴黎、維也納、柏林……一座牢不可破的(殖民)大廈在短短幾十年間,就建立起來了。”
“消失的”埃及勞工
坐落於蘇伊士運河中段伊斯梅利亞市的一處精致法式庭院,曾是運河開鑿時期萊塞普為國際蘇伊士運河公司精心挑選的總部所在地。如今,這裡已成為一座以蘇伊士運河為主題的博物館。
館內收藏著運河開鑿時期的許多歷史遺存,其中部分藏品是由運河挖掘工程參與者保存下來的施工現場圖像資料。
一張張圖片中,能看到當時先進的蒸汽挖沙船、林立的大型起重設備、閑聊的白人監工,但很少出現普通勞工的身影。挖掘運河的工人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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