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裡也有讓老彭不喜歡的,老彭對深一度(ID:intodeepthoughts)說,比如那些身體健全的中年人,也無一技之長,但在街上逢人就把盛著硬幣的罐子搖響。
還有件事讓老彭一直很傷心,有個行乞者被警察抓了,他費力凑齊罰款把人保了出來。但之後有一次兩人喝酒,許是嫉妒自己人緣好一類的緣故,那名行乞者借著酒勁在老彭屁股上扎了一刀。
因為“業務”上的事,老彭和同行也起過一次紛爭。一次他在路邊演奏樂器,另一個行乞者站在旁邊“沾光”,別人以為他們是一起的,把錢都給了那人,老彭生氣,動了手。
組織
“組織者”和行乞者之間并沒有太多強迫的意味,“組織者”每天負責做飯一類的事情,行乞所得,他們從中按一定比例抽成。
在10月份馬來西亞的媒體報道中,部分來自中國的行乞者被描述為在國內被誘拐後毀容、致殘,之後被帶到馬來西亞行乞,并受到了嚴格的控制。
老彭說,自己是茨廠街上“單幹的”,更多的行乞者則由“組織者”帶出國。“組織者”多少要有些門路,因為殘疾人和年老者有時辦理簽證并不那麼容易。
在異國同住一起,“組織者”每天負責做飯一類的事情,行乞所得,他們從中按一定比例抽成。老彭有些看不慣這事,覺得像種“剝削”。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組織者”和行乞者之間并沒有太多強迫的意味,抽成比例是出國前就定好的,要是行乞者犯懶不願“上工”,領頭人可能臉色不大好看,但也不會有更出格的舉動。
老彭不反感“丐幫”一類的稱呼,并習慣拿歷史上朱元璋那段行乞的經歷做比喻,領頭的那人就是“幫主”。期間的關系,他直白的描述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多少與媒體當年對他家鄉的報道相互印證,在老人組團出國行乞的事件曝光後,當地也曾對出國乞討的“組織者”進行過查處。
但在普通百姓嘴裡,這名“組織者”是個“實在、頭腦靈活”的人物,而且因為家裡有人是當地幹部,路子廣。他在帶領老人們出境乞討前,已事先說好,行乞所得按四六分成。
老徐也和被警方帶走的十幾名行乞者有過交集,他對深一度(ID:intodeepthoughts)說,這十幾人是在國內行乞時結識的,隨後由“組織者”帶到國外,并提供住處和外出行乞的車輛,每天“組織者”則從行乞的收入裡抽成。“領頭的其實更像是導游。”
在馬來西亞當地警方的行動通報中表示,未發現這些殘疾行乞者有被毆打或虐待的跡象,他們的殘疾狀況應該是在來到馬來西亞之前造成的。老徐反而覺得,是因為這些人在國內行乞時已養成了習慣,到了馬來西亞總是出入當地的按摩椅、老虎機廳,這才被警方盯上跟到了住處。
老彭說,被帶走的裡面有個毀容的,別人都叫他“老鼠”,“聽說他已經回國了。”被帶走的行乞者裡也有幾個是他的“賭友”,老彭挺關心他們的處境,特地去警方行動的旅館看了還貼著封條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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