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姬鵬飛外長陪同田中角榮登上了萬里長城時，他記得當時大平正芳外相對姬部長說：“我們同歲，我們兩人責任重大，幾天開會據我體會如何理解戰爭成為討論的重要點。就我自己的立場而言，我承認那是日本對中國的戰爭，在任何辯解的理由。但是，我現在只能站在日本政府外務大臣的立場上說話，不能在戰爭問題的表達上，完全按照你們的意見。這個處境並不是我個人，而是站在復雜的國家立場上，希望找到一個合理的方式使我們兩國都能接受。”他回憶道，當時這個表態也讓中方代表們感受到了日方的誠懇。
發布聯合聲明的前一天晚上，對於戰爭的表述雙方仍然沒有達成協議。他記得日方的大平外相最後從上衣襯衫口袋中拿出一張小紙條：“日本政府對過去通過戰爭給中國人民帶去的傷害痛感責任、深刻反省”。大平說：“這是我們的最後方案，如果不行我們只能就這樣回日本了”。當時已是凌晨，因為時間關係，周斌對姬部長說“這個差不多可以了”，然而姬部長大聲喝道“少廢話”使得四座皆驚。姬部長說休會5分鐘，這時大平去向田中報告，同時姬部長也去向周總理請示，最後才接受了大平提出的說法。他回憶道，姬部長後來訓斥他時他才意識到當時自己的莽撞。
周斌提起當時有關周總理的故事，他提起田中後來在回憶錄中對周總理的欽佩：從田埂看過去，看見周總理向工廠方向走去，好多工人看到周總理就圍了過去，大家都發自內心地高興，他十分驚訝佩服。
他記得最後，周總理在飛機旁送別田中時對他說“向天皇陛下問好”，旁邊有中國代表不解擔心這樣說會被人做文章，總理回答“田中回去任職時向他遞交國書，難道不該向他問好嗎？”他回憶道周總理就是這樣一個對外交事業細心的人。
周斌最後提到，當時周總理陪同田中參加宴會，田中在宴會上很能喝酒，田中醉酒時大家都擔心總理的情況，但他後來才知道，總理早就不能飲酒，他杯中的是水。周斌說，當時總理已經得知自己患有膀胱癌，那是一個患了癌症的老人還在為中國的外交事業不辭辛苦，這是真正值得尊敬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