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3月4日電/中國是世界上鄰國最多的國家,共有14個陸上鄰國和六個海上鄰國。周邊環境是中國立國和強國的“基座”,周邊局勢也因此始終是中國朝野關注的焦點。
無論是“一帶一路”戰略的推進,還是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的成立,無不說明中國把周邊外交置於極高的地位之上,中國的周邊外交戰略也由此呈現出東守、北固、西穩、南進的特點。
東守
在東邊,中國涉及到朝鮮、韓國、日本三個國家和台灣地區。
新一屆中國政府上台以來,曾經的“血盟”朝鮮,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淪為中國外交的“負資產”,中朝關係也一路下降到了史無前例的低谷。年輕的金正恩執政四年以來,在內政上展開了一場“肅清”運動以鞏固自身地位,多數黨政軍高層改換新面孔;在外交上,金正恩“足不出國”,未能如願訪問中俄兩國,朝韓關係也未能解凍。更為重要的是,一意孤行要發展核武器的朝鮮,與中國和世界漸行漸遠。
從中日甲午戰爭至今的120年來,中日關係都呈現出結構性矛盾。中日戰爭和日本侵華戰爭,從根本上說都是日本為主宰東亞地區局勢所做的兩次努力。前一次日本成功了,後一次則是功敗垂成。戰敗的日本淪為美國的附庸,繼而升格為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守門員,緊盯中、俄、朝三國。
1972年美國將釣魚島的“行政管轄權”“交給”日本,到2012年釣魚島爭端浮出水面,中日之間的結構性矛盾再次凸顯。在崛起的關鍵時刻,中國無意四面樹敵,無論是釣魚島爭端還是中日領袖會晤,中國都採取了“冷處理”的守勢策略。
台海關係本是內政,但美日尤其是美國的強勢介入,無疑使得這一內政問題蒙上了濃厚的國際化色彩。馬英九總統執政時期,台海兩岸關係總體呈現出和緩的特點。甚至,兩岸領導人還實現了歷史性的會晤。如今,台灣地區選舉水落石出,蔡英文上台在即,兩岸關係可能面臨波動,而中國已為此作出新的策略調整。中美國力差距的急劇縮減,使得美國介入台海問題的力度相對下降,其影響力也大幅度下降。與中日關係類似,兩岸關係可能下滑但不至於嚴重惡化。
與東北亞其他兩國和台灣地區不同的是,中韓關係尤其是經貿合作得到了加強。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於2014年7月訪問韓國,這也是他就任國家領導人以來首次專程對單個國家進行訪問。2015年9月,朴槿惠總統訪華;10月底,李克強總理訪問韓國;12月20日,中韓自貿協定正式生效,中韓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取得進展。
總體來看,在處理與東邊國家和地區的關係時,中國採取的是“東守”策略。
北固
在北邊,中國有兩個鄰國,即龐大的俄羅斯和“中立”的蒙古國。
1996年,中俄建立了迄今僅此一家的“戰略協作夥伴關係”。回顧過去20年來的中俄關係,可知“戰略協作”指的不僅僅只是經貿與軍事合作,還涵蓋了更高層次的戰略協作。在聯合國安理會趨同的投票記錄,是中俄戰略協作的現實佐證。2011年,中俄關係上升為“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敘利亞危機和烏克蘭危機的持續,金磚國家和上合組織等國際機制的存在,以及歐美對兩國的戰略擠壓,為中俄戰略協作提供了穩定的動力源。
俄羅斯可為中國提供源源不斷的油氣資源和高品質的武器平台,中國則回饋以巨額的資金流和龐大的“中國製造”,而面對歐美戰略和外交擠壓時兩國可守望相助。
中俄都有成長為世界大國的願景,兩國結盟的呼聲不斷但可能性幾乎為零。在可預期的未來,中俄將守望相助,雙邊關係將穩健發展。
歷史地看,中蒙關係是比較特殊的。蒙古曾經是中國的一部分,而其在獨立後則長期與蘇聯結成盟友。冷戰結束後,中蒙關係得以“正常化”。此後,處於中國和俄羅斯兩個大國夾縫之中的蒙古,其對外戰略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中立國色彩。如今,蒙古已經明確提出了成為“永久中立國”的訴求,並謀求中俄等大國與世界的認可。理性地看,中立的蒙古,應該是中國所樂見的。
總體來看,在處理與俄羅斯和蒙古的關係時,中國採取的是“北固”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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