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覺得東南亞及南亞的國家與台灣的經濟互補性更高,我們也希望過去台商在東南亞有相當多投資的基礎上,再次去強化我們與東南亞國家與南亞國家的經濟、貿易、文化上面的連結,我們覺得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台灣有很多的技術與經驗,其實是東南亞許多國家現在所需要的,我們也很樂意與他們一起來分享。
您剛才有特別提到觀光客的問題,沒有錯,我們看到在今年8月與9月份觀光客的數字,來自中國大陸的確實是有減少,但是我們也看到,近來是有慢慢回復的趨勢,那趨勢還不穩定。但在同一時期,以我們今年一整年來看,其他地方觀光客的來源其實是有在增加,所以我們整體觀光客的減少並不是很多,甚至於在其他地區的觀光客在增加的情況下,我們預期觀光業的情況應該是還好。最重要的就是說,在過去依賴中國大陸觀光客的這些旅遊業者,我們必須要給他們一些協助,讓他們進行調整,讓他們也可以服務來自其他國家的觀光客。
問:經濟結構重整與創新需要時間,在中國的經濟壓力下,您與台灣人民已準備好渡過一段經濟成長緩慢、低成長或無成長的時期嗎?
蔡:就像我剛才講的,其實我們在過去幾年,即便是在前一個政府的時代,已經看到(台灣)經濟發展趨勢緩慢下來。我覺得這個經濟發展緩慢下來,主要有幾個原因,第一個就是中國大陸的經濟對我們來講已經越來越是一個競爭型的關係,而不是互補型的關係。而我們(與)中國大陸合作的商品或服務,已經被中國大陸本身的生產製造者所取代。另一方面,事實上,台灣缺乏在十幾年前就必須開始進行結構改變的過程,以致於造成我們今天經濟發展上動能不足。所以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快速把這個經濟動能找出來。
您講的也沒有錯,如果我們只是依賴創新,我們沒有辦法在短期內(讓台灣的)經濟轉型。但我剛才也講過,台灣經濟裡面,工業生產的能力非常強,研發能力也很強,(而)我們的人力資源也很豐沛。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以現有的基礎,在擴大市場的過程中,找尋現有基礎的擴充,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做“新南向政策”,我們要去強化在這個階段,跟我們經濟互補性比較高的東南亞或者是南亞國家,讓我們現有的這些經濟基礎可以被充分地在這些國家或在經濟裡面去利用。
同時,我們也可以加速在未來產業的創新。比方說IOT產業、綠色能源,我們也希望生物科技是一個重點發展,我們的機械產業,甚至於國防工業產業,都希望能夠很快發展出來。我要告訴您的就是,我們不是從零開始,事實上我們已經在有未來性的產業上有很好的基礎。只要政府能夠集中國家的資源,加快創新的腳步,這些產業很快就能走到下一世代去。
問:經濟多元化是否也和台灣的國際操作空間息息相關?您認為北京會允許台灣加入多邊貿易協定,或與其他國家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嗎?近幾個月,中國已與甘比亞復交,政治分析家預期,台灣的二十幾個友邦中,有些將和台灣斷交,北京將限縮台灣參與國際組織。您將如何解決類此外交封鎖,特別是在台灣參與國際組織方面?
蔡:我可能要把我剛剛回應你的問題再重講一遍,因為我剛剛講的答案有點長。您覺得以創新帶動經濟結構的改變需要時間,確實也是如此。所以我們希望,短期的方式,比如說像是我們現在有的能量,能夠發揮在以現在台灣的基礎有更多互補性的地方,也就是東南亞及南亞,以我們現在有的這一些,能夠更有效率、更有用的,在東南亞及南亞發展。從中期的角度來看,因為我們所有的基礎都在,所以只要我們集中資源、政策明確,這些創新就會很快的把這些基礎帶領到下一個世代。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無論是短期中期或長期,台灣的經濟只要按部就班,應該都可以穩穩的恢復其動能。
而您剛才也提到我們跟其他國家的關係,雖然我們現在維持邦交的國家只有一些。但是我們在實質的關係上,確實跟很多國家都維持著良好的關係。比如說在520的就職典禮,就有來自於59個國家及700多位來自外國的賓客參加,也有將近10位的邦交國家元首與副元首來參加就職典禮。
對我們來講,這些實質的關係也好,外交的關係也好,我們與他們維持關係最重要的就是我們有沒有共同的利益。而我們的共同利益,就是在經濟上、在貿易上,以及我們共同所追求的價值上,都有很好共同的基礎。如果說這些我們都能夠盡其可能的去發揮的話,我覺得我們跟這些國家,無論是有邦交還是沒有邦交的國家,我們的關係都可以持續維持穩定。
過去很多人覺得,外交關係或對外關係,政治跟經濟是可以分開的。但是在今天我們看到很多國家跟國家之間,或者是國際關係,很多層面是維繫在經濟的相互互補性,或者是互利性,以及我們共同追求的價值是否相符。
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這個政府特別強調,我們跟其他的國家在發展關係的時候,重的是實質的關係,追尋的是市場的邏輯,如果市場或經濟上,他的互補性是存在的,這個關係就必須去發展。讓我們在經貿關係上與實質關係上,能夠產生一種互利互惠的關係,我想在過去的這幾個月,我們跟很多國家都進行這樣子的對談。他們也都非常贊成,我們實質的關係,也必須要配合市場的邏輯跟經濟的邏輯,這也是在下一個階段,我們在厚植跟其他國家關係裡面最重要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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