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晉三主導的印太戰略中,把日本的戰略原則定位為“積極的和平主義”,三個具體的目標包括:第一,促進和建立法治、航行自由與自由貿易;第二,追求經濟繁榮;第三,致力於區域的和平與穩定。在此一原則下,日本對於區域安全的態度,一改戰後較為消極與被動的角色,逐漸轉為積極介入。例如2013年設置國家安全會議,強化決策機制;2014年制訂“防衛裝備移轉三原則”,依據此一新的武器轉讓原則,2014年迄今日本已經和卡達、菲律賓、意大利、德國、英國、澳大利亞、美國等國家進行武器移轉或合作開發。2016年安倍再提出“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Free and Open Indo-Pacific,簡稱FOIP),也被視為抗衡中國“一帶一路”的戰略構想。
再從美國的角色來看,2012年是美國總統奧巴馬第二任期的開始,其亞洲戰略是以“重返”或是“平衡”為主旋律,核心的目標在於經濟繁榮。因此安倍的印太戰略並沒有得到華府的唱和。直到特朗普上台後,美國對中國的態度轉為競爭,安倍的印太戰略與特朗普的對中國政策可說是一拍即合,在美國的主導下,安倍擘劃已久的印太戰略終於得到飛躍式的實踐。整體來說,安倍對印太戰略的構思,可以說是以美日同盟為核心,再輻射出去,連接美國其他盟國和夥伴,與之也建立夥伴關係。因此,美國的角色自然至關重要,美國的態度也直接影響安倍規劃的印太戰略之成敗。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儘管唱和印太戰略,但作法卻偏向“單邊主義”,當時安倍領導的日本面對特朗普甚至也倍感壓力;相對於特朗普,拜登概念上沿襲了印太戰略的構想,具體做法則是轉變為“多邊主義”,尋求多組雙邊或是多邊的共同安全政策,這種做法更加符合安倍晉三對於印太戰略的構想。
沈有忠討論了在安倍遇刺所留下的政治遺產中,岸田文雄的印太戰略。今年正逢中日建交50周年,此刻日本的外交政策、印太戰略的實踐,也正好面臨了一個關鍵的十字路口。主要的原因是國際環境與日本國內環境都發生巨變。國際環境是俄烏戰爭的爆發;國內環境則是岸田文雄上台,安倍晉三意外遇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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