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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文哲對兩岸城市交流目的和位階的務實認知，與大陸有契合之處。 |
中評社╱題：“柯文哲模式”對兩岸關係的意義 作者：黃偉偉（上海），東亞研究所司法研究室主任
一年一度的“上海－台北城市論壇”於7月3日落下帷幕，今年的論壇以“健康城市”為主題，下設四個分論壇，會後共達成四個備忘錄。除了會議達成的文字成果外，更引人注目的是此次“雙城論壇”對兩岸關係的影響。柯文哲在兩岸關係急凍甚至對抗的大環境下登陸，其原因為何，柯文哲對島內兩黨尤其是民進黨有何影響，“柯文哲模式”能否為目前兩岸僵局走出一條新路等等問題，成為論壇外媒體和專家討論的熱點。
兩岸城市交流的基礎
台灣自民進黨蔡英文2016年上台執政後，因其拒不承認“九二共識”，導致兩岸官方協商交流途徑中斷，兩岸關係急轉直下，由兩岸和平發展變為“冷和平”，甚至“冷對抗”。但與此同時，大陸並沒有因為台灣當局不承認“九二共識”而中斷兩岸的民間交流，兩岸民間交流依舊活躍，國台辦發言人總結2016年兩岸民間交流有“四多”:一是兩岸交流領域和兩岸民眾的接觸面增多。二是兩岸基層、青年的交流活動增多。三是各類體驗式、互動式、參與式交流活動增多。四是越來越多的台灣青年和學生來大陸交流、學習，尋找發展機會。①
兩岸城市交流也被定位為兩岸民間交流的一部分，所以民進黨曾天真地認為，大陸會將兩岸城市交流與其他民間交流一視同仁，不設任何政治前提繼續推進。後來擔任民進黨“陸委會”副主委的邱垂正在“2016大選”前撰文分析，“目前限制民進黨執政縣市來大陸進行城市交流的原因，都因為選舉因素，但這些都是選前的暫時性措施，相信在選後或明年（2016年）520之後，‘以前沒有問題，以後也不是問題’，兩岸城市交流將恢復常態。但兩岸城市交流可能出現機制性與個案性兩種，上海與台北機制性的城市交流需要政治條件，個案性兩岸縣市交流將不需要政治條件”②民進黨政府原本認為，蔡英文上台後，若兩岸官方機制性協商暫停，兩岸城市交流互動模式恰恰可以彌補兩岸高層交流的不足，可繼續發揮對兩岸和平穩定的積極作用，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民進黨估算，可運用地方城市交流替代民共政黨交流。③然而，兩岸現實發展與邱文的分析大相徑庭。事實上，大陸對兩岸城市交流，尤其是“上海-台北”雙城論壇的政治敏感性有著清醒的認識。
2014年底，柯文哲還未正式就任台北市長時，國台辦發言人範麗青在回應記者提問關於兩岸城市交流是否仍需建立在“九二共識”基礎上時指出，“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一系列重要成果，都是建立在堅持‚九二共識‛基礎上；希望台灣各界與大陸方面共同努力，繼續推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2015年8月，在柯文哲登陸前，國台辦發言人範麗青再次強調，“‚九二共識‛的核心意涵是兩岸同屬一個中國。兩岸交流不是國際交流。2008年以來，兩岸雙方在堅持‚九二共識‛的基礎上，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取得一系列重要成果。只要秉持兩岸既有的政治基礎，兩岸交流合作包括上海與台北兩市的交流合作一定可以取得積極進展。”2016年9月，國台辦主任張志軍與藍營八縣市交流時指出，“我們將毫不動搖地堅持‘九二共識’政治基礎，堅決反對和遏制‘台獨’，維護和繼續推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不斷增進兩岸同胞親情和福祉。對於大陸有關部門和城市與堅定支持‘九二共識’、努力促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台灣各縣市加強交流合作，我們持積極態度。”接著，國台辦發言人馬曉光在例行新聞發佈會上表示，兩岸縣市交流的關鍵是對兩岸關係和縣市交流的性質有正確的認知，“有了這一點，有助於雙方的互動和交流合作的開展”。
2017年7月，在剛剛結束的“雙城論壇”上，國台辦主任張志軍在會見柯文哲時再次申明，“大陸對台大政方針是一貫的、明確的，不管台灣哪個黨派、團體、人士，只要對兩岸關係性質有正確認知，願意參與和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我們都歡迎”。可見，大陸一直堅持“九二共識”是兩岸城市交流的政治基礎，在國民黨執政時期，由於馬英九總統執政當局接受並承認具有“一中”意涵的“九二共識”，所以兩岸縣市交流毫無障礙，為了促進兩岸民眾福祉，加強兩岸民心融合，民進黨執政的綠色縣市及首長甚至無需對“九二共識”進行政治表態即可親臨大陸進行城市交流。但是，目前蔡英文當局拒不承認“九二共識”，兩岸城市交流就沒有了政治基礎，必然面對建構符合“一中精神”新共識的挑戰。
“柯文哲模式”與“九二共識”
“九二共識”是兩岸和平發展取得一系列成果的關鍵，包括2010年開啟的上海與台北兩市的“雙城論壇”。由於台北市在台灣的地位獨特，因此它與大陸的城市交流在兩岸城市交流中具有指標意義：不僅在兩岸城市交流和民間合作中具有典範作用，而且因其屬於高層次的城市交流具有高度的政治意涵，其“定期、大型、首長互訪”的特色使其成為兩岸機制化交流合作的平台，與其他台灣縣市長赴大陸“不定期”的參訪或推廣活動相比突顯本質上的區別。④正是認識到“雙城論壇”在兩岸交流中舉足輕重的作用，柯文哲在他上任剛滿一個多月就表示，如果上海發出“雙城論壇”的邀請，他“一定會去”，還希望“雙城論壇”可以擴大為“兩岸城市論壇”，讓兩岸更多城市可以參與這個平台，以此展現其突破綠營兩岸交流障礙的企圖心。
與此同時，大陸對於民進黨執政後兩岸關係的嚴峻性、複雜性有深刻的認知，很清楚民進黨及相關親綠人士的統“獨”立場很難在短時間內發生轉變，也很難接受“九二共識”。為了繼續推動兩岸交流，進行兩岸民心融合工程，也為了不讓兩岸和平發展八年多的成果就此擱置，大陸“軟的更軟，硬的更硬”，在“雙城論壇”議題上，對“九二共識”進行了靈活處理。“一是降低了‘雙城論壇’的位階，將其定位為純民間交流層次，降低原有的高層城市交流的政治意涵。二是要求柯文哲明確表達出與‚九二共識‛相向而行的態度和相應的兩市交流論述，核心就是兩市關係的定位。而柯文哲基本上做到了。”⑤開創了所謂的“柯文哲模式”，讓“雙城論壇”得以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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