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在經濟領域,拜登政府深知特朗普政府悍然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的魯莽之舉,著實令美國“印太戰略”的推行痛失一根主要支柱。加之面對《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和《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的啟動生效,“不得其門而入”的美國亟需在經濟領域“牽頭建群”,以保持其在印太地區的經濟影響。2022年5月23日,拜登在東京高調宣布啟動“印太經濟框架”(IPEF),包括日、澳、印度以及東盟多國在內的13國成為“印太經濟框架”創始成員國。為了能夠在經濟上順利“重返亞太”,拜登政府為IPEF精心設計了“四大支柱”:貿易、勞工和數字標準;清潔能源和脫碳;供應鏈彈性;以及稅收和反腐敗工作,宣稱要“超越傳統的貿易協定”,以此在印太地區“制定積極的經濟議程”,而其實質則是要在美國的主導下建立新的貿易規則和標準,借此掌握貿易規則制定權和印太經濟話語權。與此同時,美國希望借助IPEF將印太各國更緊密地納入美國的經濟軌道,抵消中國在印太經貿領域日益增強的影響力,削弱中國推動的“一帶一路”倡議的效果。此外,拜登政府還試圖通過推動“友岸外包”等方式,在印太地區打造一個與中國“脫鈎”的供應鏈、產業鏈小圈子,實現關鍵產業鏈和供應鏈的“去中國化”,以此盡力延緩和遲滯中國向高端產業鏈升級的步伐。
第三在外交領域,較之“野路子”的特朗普政府,諳熟外交事務的拜登政府在印太地區可謂是四處出擊。例如東南亞地區一直被美國視為“印太戰略”的核心區域,2022年5月,拜登在華盛頓舉行了美國-東盟特別峰會,試圖借此“向東盟國家展示美國對地區持久的承諾”。在峰會後發表的《共同願景聲明》中,美國宣布了一系列關於應對氣候變化、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維護海上安全的倡議,借以延續拜登政府“重返”東南亞的勢頭。11月12日,拜登又不遠萬里飛往柬埔寨,參加在金邊舉行的美國-東盟峰會。在會上,拜登重彈要建立一個“自由開放、穩定繁榮、富有彈性和安全的印太”的老調,並宣布將為此在2023年為東南亞提供8.5億美元的援助。會議結束後,雙方正式宣布將美國與東盟關係從此前的“戰略夥伴關係”升級為“全面戰略夥伴關係”。又如針對戰略地位日益凸顯的南太平洋地區,拜登政府也是動作頻仍。2022年2月,國務卿布林肯出訪斐濟,拉開了美國對南太平洋島國“外交攻勢”的大幕。9月,布林肯在紐約主持了第一屆“藍色太平洋夥伴關係”部長級會議,隨後包括斐濟、馬紹爾群島、所羅門群島、湯加等國在內的12位太平洋島國領導人罕見地齊聚白宮,出席於9月23日召開的首屆“美國-太平洋島國”峰會,規格之高,前所未有。在峰會後,拜登政府又發布了美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太平洋夥伴戰略”,並宣布未來將為太平洋島國提供8.1億美元的援助,以全面加強美國與南太島國的夥伴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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