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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新南向”戰略存在先天缺陷 |
中評社╱題:大陸“一帶一路”倡議與台灣“新南向政策”之比較分析 作者:劉國奮(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台灣研究所研究員
作者指出,無論從目標、性質還是內涵、體量等方面觀察,台灣“新南向政策”都無法與大陸“一帶一路”倡議相比較,但鑒於蔡英文總統當局拒絕承認“兩岸同屬一中”的“九二共識”,并在島內外推動“柔性台獨”活動,“新南向政策”作為蔡英文總統當局“遠離中國”戰略的一部分,無疑是大陸實施“一帶一路”倡議的一種負面因素。
一、前言
中國大陸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已四年有餘,該倡議已在世界範圍內得到廣泛的關注與支持,有許多國家和國際組織積極參與其中建設,使得“一帶一路”建設不僅成為推動中國經濟發展的動力,而且也成為世界經濟繁榮發展的重要助力。自2016年5月20日以來,在台灣對外經濟發展道路問題上,蔡英文總統當局選擇一條“從國際走向大陸”、甚至是“為離開大陸而離開”的對外經濟戰略。剛上台,蔡英文總統即啓動“新南向政策”,試圖通過強化與東南亞、南亞國家的經貿、文化等關係,讓台灣“遠離中國”。無論從目標、性質還是內涵、體量等方面觀察,台灣“新南向政策”都無法與大陸“一帶一路”倡議相比較,但鑒於蔡英文總統當局拒絕承認“兩岸同屬一中”的“九二共識”,并在島內外推動“柔性台獨”活動,“新南向政策”作為蔡英文總統當局“遠離中國”戰略的一部分,無疑是大陸實施“一帶一路”倡議的一種負面因素,因此有必要對其進行深入分析和探討。
二、“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之比較
大陸“一帶一路”倡議與蔡英文總統當局“新南向政策”,從這兩者的目標性質與內涵體量等方面看,原本可比性不高,但作為“遠離中國”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尤其是在特朗普總統上台不久即宣布美國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之後,“新南向政策”在蔡英文總統當局對外經濟戰略中的角色地位似乎更為突出。因此,我們不妨從以下幾方面比較兩者的不同。
(一)“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的本質區別
自2013年9、10月間大陸領導人習近平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以來,該構想不斷得到豐富與充實。中國國務院在2015年3月28日授權發布的《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願景與行動》中提出,“一帶一路”倡議本著與相關國家和地區“促進共同發展、實現共同繁榮”之願望,以“開放性、包容性、市場性、互利性”為理念,全方位推進中國大陸與相關國家和地區的務實合作,以便“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①“一帶一路”倡議尤其注重平等、包容性發展,即尊重各國家和地區自身發展特點探索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利用現有的“雙邊”和“多邊”合作機制,以“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謀求共同繁榮與發展,建設全人類命運共同體。從戰略層次上講,“一帶一路”是大陸作為一種內外經濟發展戰略來推動與落實的,體現了大陸對“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視,并與全球治理相結合,這種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結合起來的舉措,具有十分崇高的理想目標。大陸的“一帶一路”倡議從一開始就考慮到台灣民衆的利益,在福建自貿區建設中做了一些規劃。因此,“一帶一路”倡議之於台灣,是在經濟區域化與全球化形勢下,著眼於兩岸經濟合作向更廣、更深層次發展,以便達成兩岸經濟互利共贏之目的,為兩岸關係和平發展乃至中國統一奠定更堅實的經濟基礎。
早在參加“總統大選”時蔡英文總統就提出“新南向政策”②,2016年5月20日蔡英文總統在“就職演說”中正式宣布推出該政策。隨後,蔡英文總統當局在總統府名下成立“新南向政策辦公室”,接著又推出所謂“新南向政策綱領”,台灣某些“部會”則積極規劃“新南向政策”的相關措施加以配合落實。蔡英文總統當局推動“新南向政策”,除了經濟因素考慮外,還有文化、“外交”方面的企圖,期待在經濟上遠離大陸的同時,強化與東南亞、南亞地區國家的“全面夥伴關係”。蔡英文總統當局實施的“新南向政策”以減少對大陸的經濟依賴為由,其真正目的是在經濟上“去中國化”,為最終實現台獨目標服務。在蔡英文總統當局的“遠離中國”戰略和“新南向政策”下,兩岸經濟社會融合步伐在某種程度上被人為放緩。因此說,“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的目標是截然不同的,甚至是相衝突的。如此來看,“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兩者立意的高下不言而喻。
(二)“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所涵蓋的地域差異
隨著“絲路基金”、“亞投行”等機構及相關機制的建立與運行,“一帶一路”倡議不但成為推動中國大陸經濟發展的動力,也為“一帶一路”建設的沿綫國家和地區帶來經濟繁榮與發展的機遇,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甚至國際組織要求參與進來。因此,從地域範圍來看,“一帶一路”倡議涉及的國家和地區極為廣泛,即“一路”建設涵蓋的範圍是,建立中蒙俄經濟合作走廊,形成新亞歐大陸橋;建立中國——中亞——西亞經濟合作走廊,直通地中海沿海國家;建立中國——東南亞——南亞經濟合作走廊,直達印度洋。“一帶”建設涵蓋的範圍是,以中國大陸沿海地區重點港口為起點,一條海上通道是經過南海、穿過印度洋和地中海,到達歐洲地區;另一條是通過南海,到達南太平洋地區。在“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一年半後,沿綫有近60個國家、90多個城市,擁有約70%的世界人口和約75%已探明的能源資源,其生產總值大約占全世界的55%,是世界上最具發展潛力的經濟帶。③2017年5月在京召開“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有130個國家和70多個國際組織、約1500名代表參加此次論壇,美國和日本改變以往的立場,也派代表參加會議。“一帶一路”建設得到世界10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的支持和參與,聯合國大會和聯合國安理會等重要決議也將“一帶一路”內容納入其中,說明中國大陸提出“一帶一路”倡議的合作構想已成為全球共識。
蔡英文總統當局“新南向政策”所涉及的國家僅僅是東南亞地區的10個國家和南亞地區的6個國家,加上南太平洋的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僅有18個國家,其所涉範圍遠不及大陸“一帶一路”倡議那麼廣泛。從這一層面上看,“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各自的影響所及就不言自明。
(三)“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的內容不同
大陸“一帶一路”倡議主要有五個方面的內容,即實現“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流通和民心相通”。該倡議在時間概念上講,是古今傳承的,由中國古代絲綢之路的和平商貿理念,到如今的和平發展、共享繁榮的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從地域概念而論,由中國到亞、歐、非乃至美洲大陸的世界範圍內的國家和地區。從領域概念而論,由貿易金融到社會文化等領域的全方位交流合作。這一倡議重視加強官方合作,達成政治互信,建構官方政策溝通交流機制,為擴大合作提供政策支持。這一倡議也重視相關國家和地區民間的各種交流與合作,以建立和平友好關係,為擴大交流合作奠定良好的民意基礎。大陸強調“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和地區要打造互利共贏的“利益共同體”和共同發展繁榮的“命運共同體”,同屬一中的海峽對岸——台灣自然不會被排除在外,大陸在《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遠景與行動》中就指出:“為台灣地區參與‘一帶一路’建設作出妥善安排。”在“一帶一路”倡議規劃初期,大陸就積極推進自由貿易區建設,在幾個自貿區中福建自貿區是探索閩台經貿合作新模式的重要場所。
李登輝和阿扁主政時期都推出過“南向政策”,但均以失敗告終。為此,蔡英文總統當局在“南向政策”前加了一個“新”字,聲稱其所推行的“新南向政策”一定會成功。按蔡英文總統的說法,“新南向政策”包含三項重點,即“深化與東協(東盟)、南亞及紐(新西蘭)澳(澳大利亞)各國相互認識、逐步強化雙邊交流、創造堅強與全面的夥伴關係。”④這個政策內容表述比較虛,其實蔡英文總統當局的“新南向政策”內容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以貿易為優先,目的是擴大台灣在東南亞和南亞等地區的內需市場份額。二是以投資為著力點,輔助台灣優勢產業在“新南向”地區加大投資。三是以文教為依托,以期與東盟國家建立更為密切的人文關係,這個方面主要著重於東南亞語言人才的培養。⑤因此從內涵層面分析,“一帶一路”倡議與“新南向政策”誰更有歷史眼光和全局意識自不待言。
三、“新南向政策”的先天缺陷
在中國大陸綜合實力日益強大的今天,“一帶一路”倡議已從經濟貿易、金融投資、社會文化等層面在世界範圍內形成一種對中國大陸十分有利的“勢”。相對於“一帶一路”倡議而言,蔡英文總統當局的“新南向政策”從以下三個方面顯示出先天弱點。
(一)從兩岸的經濟實力對比來看
從兩岸的綜合實力對比看:經過近40年的改革開放,中國大陸經濟快速發展,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而台灣因多年來產業外移、民間投資乏力以及內需消費不足等問題,經濟結構轉型升級面臨較大困難。加之,人口老齡化,勞動力供需結構失衡,社會收入差距拉大等,致使台灣經濟與社會等問題交織在一起。過去十多年,兩岸的經濟實力對比已越來越朝著有利於大陸的方向在發展。據2016年底有關資料顯示,大陸綜合實力已是台灣的22倍,已有5個省的GDP超過台灣,6個省的GDP接近台灣,大約未來兩年大陸將有10多個省超過台灣⑥。
從兩岸與東盟、印度的經貿關係看:東盟和印度擁有約18億人口,蔡英文總統當局自認為是台灣可以開發的新興消費市場。但從近兩年來東盟和印度分別與兩岸的經貿量中可以看出,其與中國大陸經濟關係的重要性遠超過與台灣的。以貿易為例,中國大陸已連續八年是東盟的第一大貿易夥伴,2015和2016年東盟與中國大陸的貿易額分別為4721和4522億美元,;而2015年2016年東盟與台灣的貿易額分別為794和785億美元,台灣與東盟貿易量不足中國大陸與東盟貿易量的20%。2015和2016年,印度與中國大陸貿易額分別為720和701億美元,印度與台灣貿易額分別為60和50億美元,未到印度與中國大陸貿易量的8%。⑦從投資方面看,台灣產業由勞力密集到資本密集的升級已於上世紀90年代到本世紀初完成,其勞力密集產業轉移也基本完成。多年來,台灣產業向更高層次的升級困難較多,台灣向東南亞和南亞國家投資搞實業,大多只能從在大陸的台商企業進行,不過大陸台商更願意與大陸的“一帶一路”建設連接,而不是與蔡英文總統當局的“新南向政策”綁定。尤其是中國大陸與東盟在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方面的快速進展,2010年“中國東盟自貿區”建成後,2015年雙方完成自貿區的升級談判。加之中國大陸與東盟“10+1”、中日韓與東盟“10+3”和東亞峰會等合作機制,有關國家還在積極推動“區域全面經濟合作夥伴關係協定”(RCEP)談判,以期儘快完成談判。近些年來,台灣的消費、投資和出口不振,使其處在“悶經濟”狀態。因此,蔡英文總統當局試圖利用“新南向政策”離開大陸發展與東南亞、南亞國家的經貿等關係,其如意算盤難以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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