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出於加強國際競爭力基礎和長遠國家安全考慮,經濟結構面臨新一輪調整,第一產業會進一步鞏固,第二產業會趨勢性加強,由此引起第三產業占比會出現相應變化。其中:(1)確立更加精準的廣義農業戰略,確保糧食安全和農業產業鏈的伸展與加強、生態改善和水旱災害減輕,相應的現代農業生產體系建設、戰略農產品儲備體系建設、傳統意義的農產品加工以及現代意義的農產品深度開發的工業(醫藥)材料化趨勢、重點水利與環保工程建設、中西部地區鄉村振興的基礎建設(居住點建設與住房提升、道路、清潔水、污水處理、電力與通訊、醫療與教育)等等將成為清晰的戰略重點;(2)重新認識探礦與采掘、坑口初選與近域工業中心精煉等第一產業的重要意義,與廣義農業一同構成前所未有的大國經濟總量與結構穩定支撐;(3)發揮製造業體系健全的優勢,通過加速傳統產業的技術升級(重點是設備更新與技術改造),填補發達國家已經喪失能力的市場空缺,通過加大研發投入與重大技術集中攻關,縮小高科技產業與發達國家的差距,從而實現中國經濟第二產業由體系健全優勢向保持體系優勢基礎上的結構升級優勢轉變,由此將引發投資結構的相應變化;(4)第三產業中金融業與房地產業的面臨趨勢性轉折,生產服務領域、家居服務領域、人力資本積累領域(大健康與大教育)將迎來快速發展時期。
再次,在全球化發展呈現新特徵的條件下,出口目標市場呈現多元化,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的成效逐漸顯現,亞洲市場和歐洲市場占比穩步提升,非洲與南美的市場價值得到深度挖掘與積極拓展,北美市場占比相對下降。與此同時,中國的對外開放與國際經濟融合也呈現前所未有的新格局:
一是新的階梯開放戰略:第一階是海南、大灣區的橫琴與前海、上海的大浦東開放,在全面對接國際貿易與國際金融市場規則的基礎上,為未來新的全球經濟一體化模式進行積極探索;第二階是京津冀與已經規劃完成的既定戰略區域開放,以開放市場、引進資本、提升產業、培育企業的國際適應力和國際競爭力為重心;第三階是“一帶一路”相關城市開放,以市場融合為重心,增強市場凝聚力。
二是多元進口與多元出口適當分離的外貿戰略:單一世界貿易組織無法滿足中國對於國際貿易穩定與安全環境的需求,未來不排除有更多的多邊貿易協定與更多的雙邊貿易安排;在貿易協議談判中不再強調簡單意義上(或單一經濟體之間)的進出口平衡,而是突出不同市場主體與中國需求和供給匹配性;不再追求貿易排名,更多地關注中國需求與中國供給優勢的發揮。
三是推進真正意義上的國內國際經濟雙循環。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核心並不在於形式上的“雙向”與否,而是強調的對外擴大開放穩定市場預期、對內順暢循環提升運行效率、內外有機融合降低干擾波動、真誠互補共贏以期久久為功。國際國內的投資者不應該低估中國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深遠影響力及其潛在市場機遇,更不應該將其作為短期策略來對待。
最後,在外部環境日趨嚴峻復雜的形勢下,中國應該堅持外交與經濟合作兩手抓。
開展國際經濟合作應廣泛遵循市場規律,以積極的姿態維護既定的國際規則和秩序,以實際行動努力消除發達經濟體對於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的擔憂,最大限度減輕西方經濟復甦之後對於中國出口替代的壓力。目前的世界經濟格局對於中國既是挑戰更是機遇,宏觀經濟政策一定要圍繞挑戰與機遇展開。在發展方向上立足於構建促進國內經濟結構升級、具有較強國際競爭力、最大限度減少外部極端情景下被“卡脖子”的核心經濟體系;在宏觀政策上立足於構建內外循環相互促進、實現雙螺旋上升的政策體系;在技術層面重點打通跨境經濟循環的若干堵點與痛點,不斷增強暢通國內大循環和聯通國內國際雙循環的市場功能。尤其需要抓住國際經濟調整的機遇,通過重點投入與積極引導相結合,推動民用技術的跨國研發並形成免受其它因素干擾的國際技術交流與交易市場,力爭實現關鍵核心技術的可靠國際合作,實現產業鏈供應鏈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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