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美國與伊朗圍繞伊核協議的新博弈。伊核問題是當下拜登政府中東政策的重心與難點所在。拜登政府已經明確表示,在伊朗全面履行此前伊核協議的前提下,美國欲重返伊核協議以達成一個新的協議,美伊雙方也即將在維也納展開多邊會談。
據悉拜登政府的新協議將是此前奧巴馬時代伊核協議的2.0版,美國不僅要嚴格限制伊朗的核能力,還欲讓伊朗放棄部分彈道導彈技術以及迫使伊朗在哈馬斯、敘利亞、也門等問題上做出一定妥協。而此番會談前,美伊雙方可謂劍拔弩張,雙方均欲對對方施壓並不斷提高己方的戰略籌碼。
此前,拜登政府已經恢復乃至強化了特朗普政府時期對伊朗的全面制裁,美國的地區鐵杆盟友以色列更是直接對伊朗核設施發起了帶有挑釁性的網絡攻擊並在近期與伊朗在波斯灣水域展開了“炸船大戰”。此次美國重啟對伊朗宿敵阿聯酋的軍售,尤其是售給阿聯酋具備對地精確打擊能力且突防能力頗強的新型F-35隱身戰機,其震懾伊朗的戰略意圖不言而喻。此輪軍售是美國對伊施壓組合拳中的重要一手、關鍵一招。此外美國對阿軍售也有安撫獎勵地區盟友的意圖,是美國對阿聯酋的重要安全承諾,近年來阿聯酋積極配合美國的中東政策並積極進行國內改革,美阿關係不斷升溫。
二是沙特與以色列因素。在特朗普執政末期,沙特與阿聯酋均與美國達成軍售協議,且都在拜登政府執政伊始被勒令喊停,此次拜登政府單單恢復了美阿軍售,卻將數額更大的美沙軍售擱置一邊,該舉動傳遞出的信號頗為耐人尋味。
2021年2月26日,美國拜登政府宣布對2018年參與殺害美國《華盛頓郵報》記者賈邁勒·卡舒吉的涉案人員和組織實施制裁。同一天,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發布了一份解密評估報告,顯示沙特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批准了2018年10月“俘獲或殺死”卡舒吉的行動,美國國務院也隨即表示“美國需要重新評估美沙關係。”拜登政府相較於其前任更強調價值觀外交,更看重所謂“民主”與“人權”,更注重機制性會談而非領導人間的私人交往,美國對沙特的外交就印證了這一點。美國沒有賣武器給同為伊朗宿敵且是美國盟友的沙特,卻賣給了沙特的“小弟”阿聯酋先進軍火,此舉正是想借此敲打沙特,進而推動沙特完成拜登政府所期待的“民主化改革”。
此外以色列也是促成此番美阿軍售的關鍵因素。2020年9月15日以色列與阿聯酋兩國在美國的撮合下實現關係正常化後,兩國關係進入了一個蜜月期,並開始了一系列的合作交流。作為阿以兩國關係正常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曾於2020年10月24日表示同意美國向阿聯酋出售F-35戰鬥機,並用以對付雙方共同的敵人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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