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日本,吳士存說,與美國不同,日本對“一帶一路”倡議的態度開始轉變。一開始日本應該說是消極的、懷疑的,現在是從消極轉向比較積極。日本基於對於中日關係改善的短期需求和推動經濟增長的考量,故而對“一帶一路”的關注和合作意願比前幾年有所上升。比較典型的一個事情就是,去年5月在北京舉行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論壇上,日本派出自民黨幹事長率領日本代表團出席了這個高峰論壇,去年7月日本安倍首相在杭州G20峰會上表達了日本希望參加到“一帶一路”倡議的願望,今年5月李克強總理訪問日本的時候兩國簽署了關於“中日第三方市場合作的備忘錄”,兩國同意在地方市場“一帶一路”框架下開展合作。6月28日,日、中、歐國際運輸海鐵鄰運運輸線,由海到陸地這條運輸線路已經開通了,這一事情表明“一帶一路”具備潛力,成為中日兩國成為雙邊和多邊合作的一個平台。但是我們也不應該忽視,只要日本對華戰略競爭的長期目標不變,日本對於“印太戰略”都會是非常積極的,這將意味著日本對“一帶一路”制衡戰略可能還是會長期推進,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日本在“一帶一路”框架裡面和中國合作的可能性是有,但是是一種有限度的合作。
吳士存指出,澳大利亞對“一帶一路”的態度比較複雜,雖然中國已經成為澳大利亞第一大貿易夥伴,總規模從去年來看已經達到1750億澳元,但澳大利亞到現在還沒有政策表明願意加入“一帶一路”倡議。一方面,澳大利亞工商業看到了“一帶一路”巨大的商機,希望利用企業界自身的優勢參與到“一帶一路”項目建設當中來,但另一方面,澳大利亞政府內部對“一帶一路”還是存在一些分歧。貿易部門歡迎“一帶一路”,認為它會為澳大利亞的企業提供發展機遇,但是外交、軍方等有關部門頻頻質疑“一帶一路”背後的戰略動機,尤其是這幾年來中國在南太國家的一些合作項目,引起澳大利亞的澳大利亞警覺,所以澳大利亞沒有對“一帶一路”做出官方的政策表態。所以未來澳大利亞可能還將繼續維持這樣一種矛盾的心態。
吳士存分析說,印度參與“一帶一路”的意願應該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意願較低的。事實上印度長期堅持戰略自主外交原則,也決定了印度對於“一帶一路”和“印太戰略”都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彈性空間,印度的戰略自主以及未來他自身的經濟發展目標和國防安全目標,認知和排序可能直接影響到印度對“一帶一路”和“印太”戰略的一個戰略選擇。
“這是我對這四個國家一個政策取向的基本分析,總的來講,美國、澳大利亞和印度目前還在一個懷疑態度,日本由原來的懷疑轉為積極的參與。”
吳士存最後指出,“印太戰略”設計很大程度上還是針對中國的,所以最終戰略能否落地,關鍵要看印度,因為美國在亞太地區維持著其霸主地位乃是依托其在亞太地區的幾個雙邊軍事同盟,但是在印度洋地區美國還沒有一個同盟體系來支撐他在這一地區的霸主地位,所以印度非常關鍵。美國、日本和澳大利亞是盟友,戰略訴求一致,但是印度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並支持“印太戰略”,也是可能的。因為“印太”是由印度提出來的,並與印度的東向戰略相對接。此外,“印太戰略”也符合印度一直對中國不斷擴大在印度洋地區的軍事存在的不滿心態。同時,“印太戰略”可能抵消“一帶一路”的影響,這也符合印度的戰略考量。
(中評社報道組:海涵 徐夢溪 張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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