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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評:致母親 願你自由
http://www.CRNTT.tw   2017-05-14 16:49:27
 
  在我之後的整個的成長過程中,我的母親幾乎沒有耳提面命地交代給我什麼道理,我像一棵草一樣,見風見雨就野蠻生長,我很早開始沉湎於自然,沉湎於自己的世界,我幾乎沒從她那裡聽到過什麼故事,所以我之後的人生走了怎樣的彎路,都不能尋根溯源責難到我的母親。

  葉聖陶說:女人被人把“母”“妻”兩字籠罩住,就輕輕地把人格取消了。 

  有多少母親在一份婚姻、一個家庭中收獲的都是冷眼和徒勞啊,母親這個角色成了一個巨大的枷鎖,鉗制住她作為一個人發展的各種可能,只讓她們在餘生畫地為牢。

  生育和教養下一代幾乎是一種動物性的本能,袋鼠媽媽會把小袋鼠揣在育兒袋裡一年多,給吃給喝,悉心照料;我養過一只貓,枯瘦如柴,依舊強打著精神把爬到遠處的小貓叼回來,並在它們逐漸長大後教給它們如何喝水和清理自己。

  人從動物變過來,女人,被教給最多的就是要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早早地投身到一個家庭,每一步踏踏實實地教養自己的孩子。在整個的關於母親的講述中,我們會發現,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犧牲、奉獻等詞匯上,而一個女人在走向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角色時,夢想和自我,早遠遠被拋在半路。

  在男性作為敘述主體對於母親的講述中,我們常看到對於母親的崇拜與尊重,幾乎是以母親自戕般的受難作為代價。

  老舍寫母親是“活到老、窮到老、辛苦到老”的不識字的勞動婦女。“她的手終年是鮮紅微腫的”。在母親七十大壽那天,老舍沒能回家,老母親十分想念幼子,沒有心情過壽,“只喝了兩口酒,很早便睡下。”母親過世一年後,老舍才知道。這些使老舍對老母親心懷愧疚,自稱為“逆子”。

  史鐵生《秋天的懷念》寫:“鄰居們把她(母親)抬上車時,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鄰居的小夥子背著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艱難地呼吸著,像她那一生艱難的生活。別人告訴我,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那個有病的兒子和我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兒……”

  台靜農《新墳》中寫一位因失去兒女悲痛地喪失理智的母親,最終“將她兒子浮厝上草燃著了,她便被燒死了……在這一大堆浮厝的灰燼裡藏有一個小小的黑團,這便是她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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